之前警察跟夏何然说过,需要他妈妈去做笔录。

    所以夏妈妈确认儿子没事之后,就去了警察局。而简家父母也跟着一起。他们怕警察不够重视,决定亲自过去一趟,而且决定咬死了是绑架,加重动手的人的罪行。如果说夏家绑匪没什么可图的,可简家就不一样了。

    简泽平则留下来陪着弟弟,也顺带受夏妈妈之托照顾一下夏何然。

    不过简泽平身为公司总裁,非常忙碌,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他一次次跑到病房外面去接听,简泽安都跟他说让他直接继续去工作,不需要陪。

    但简泽平不放心,坚持留在医院,只是还是没过一会儿就又接了电话出去了。

    病房里只留下了简泽安跟夏何然两个人。一时有些安静。

    说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其实真正他俩说话的时间机会没有,一直不是由警察就是有医生和家人。

    这会儿其他人都不在,反倒双双沉默下来。

    简泽安一眼一眼地悄悄去看房间里另一个人,对方坐在病床上无言地抱着膝盖。

    他想想短短一日对方经历的天翻地覆,心里难过,就从自己的病床上站起来,走过去:“何然,你,你还好吧?”

    夏何然摇了摇头,抬眼看他,脸上仍是青肿的,甚至有些紫黑,很不好看:

    “我没事。”

    简泽安这会儿只恨自己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安慰,嘴巴张开又闭上,良久才道:“不要难过,你妈妈那么拼命不让你知道这些,就是想保护你。她很爱你。你看,原来是你们俩,现在还是你们俩……”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表达,却悲伤地发现自己安慰人的能力太差了。

    这种话说出来好像没什么安慰的作用。

    可是夏何然却笑了,虽然脸是肿的,嘴角牵起的弧度很小,可确确实实是在微笑:

    “我明白你意思。我没什么难过的感觉,我知道我妈是怕我伤心,所以瞒着我。我一直以为我爸死了,本来也没想过要什么父亲。现在这样……也跟死了没区别。我就是,有点心疼我妈。”

    他说到最后,语气低落下去。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哪怕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再成熟可靠,也不可能心情毫无波澜。

    一时间,夏何然望着白炽灯照得惨败的病床被单发起了呆。

    简泽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样的事情面前,什么安慰都显得太过苍白。

    他只能用力攥住夏何然放在床单上的没事的左手,努力用体温去传达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家里人会尽量想办法帮咱们讨个公道。你也马上就要成年了,可以保护你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