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有人睡得满足,却也有人夜寐不安,而夏徽音,恰恰是后者。

    后半夜的时候,夏徽音喉咙干痒得忽然咳嗽起来,起初只是小咳,后来咳得越来越厉害,直接醒了过来。

    窗外风声呼啸,应该是起大风了,夏徽音抹了抹额头,睁眼望了好一会儿头顶的帐幔,才‌掀被下床倒了一碗白水慢慢饮尽,感觉稍微解渴之后,方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临睡之前还不忘把被子拉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翌日辰时,春夏刚端着盥洗盆进‌屋子,便奇怪地瞧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床,往常这时候小姐应该都醒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蹙眉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两声,“小姐,小姐?”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导致她眉头皱得更紧,然后直接弯身卷起了帐幔,露出床上人不太对劲的脸色。

    “小姐!”春夏惊叫一声,惹得夏徽音拧眉,渐渐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身上哪儿不舒服了?”春夏满脸焦急,很快去拿了浸过温水的巾帕过来,细心替夏徽音擦去额上的虚汗,同时朝外面喊了一声,“春喜,赶快去请大夫过来。”

    “什么!”春喜先是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好,我即刻就去。”

    “我没事。”夏徽音摇头,“不用请大夫,把春喜叫回来吧。”

    “小姐,奴婢不是傻子,您瞧着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何况春喜已经出去了。”春夏说着便用帕子小心润了润夏徽音干涩的唇瓣。

    夏徽音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叹息一声,“哎,罢了。”

    这一遭,怕是又要让娘亲他们担心了。

    果不其然,春喜一将‌大夫带到青霜院,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夏母和夏父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青霜院,团团聚在夏徽音房间等着大夫诊脉。

    大夫一松开手,夏母立即问,“大夫,怎么样了?”

    “夫人不必担心,夏小姐只是感染了风寒,吃几‌服药下去,再休养几天便可无大碍。”回完话,大夫又转头对夏徽音道,“天气渐寒,小姐要注意保暖,切莫吹风。”

    “我晓得了。”夏徽音点头。

    见状,大夫也‌不再多‌言,转身道,“夏老爷,夏夫人,我这就去开药方,待会儿你们让人照着药方煎药就好。”

    “嗯,春喜,为徐大夫准备纸笔。”夏父立刻吩咐。

    “是。”春喜福了福身,“徐大夫请随我来。”

    “徽音,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母坐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娘,我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乏力而已,春夏和春喜会照顾我的,你和爹爹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