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泽听到这话瞳孔一缩，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方才还带着乞求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季窈有所察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突然问道：“许诗意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或者说……向你提了什么要求？”
顾城泽似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话，怔愣了几秒后垂下眼睛道：“她说她是为了我来的H市，如果我选择和她划清界限，那她不能保证还会做出什么。”
“……这算是对你的威胁？”季窈问道。
顾城泽顿了顿，抬起眼看她：“算是吧，但对我来说，我更怕她会伤害你。”
季窈心底在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担心她有可能会伤害我，那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只要我们没有关系，那她也就不可能会想到我。”
“……佳佳，”顾城泽嗓音紧绷着，双眼直直地看着她，“我可以签字，但你必须清楚，我不可能就此放弃的，我选择签字，是逼不得已。”
季窈听到他答应签字，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对他后面表露心迹的话只当做没听见。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也算是和平分手，明天你签完字，方便的话下午就去民政局登记离婚吧。”
顾城泽面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季窈又道：“我只做了一个人的早餐，就不留你了，回去洗个澡，明天去民政局也得精神一点。”
省得到时候那些工作人员怀疑我虐待你。
季窈心下腹诽，转头继续喝着小米粥。
她能感觉到背后一直紧紧盯着的视线，有些不甘，又有些失落。可即便这道视线久久没有移开，她也没有松口让他留下吃个早饭。
顾城泽静静地等着，他始终不觉得许佳佳会这么狠心，说离婚就离婚，说分开就分开，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餐桌上的人吃完早饭开始收拾碗筷，他心里在多期待终是被迫驱散。
季窈将碗筷丢进洗碗机，再出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顾城泽的身影。
晚一点的时候，顾妈妈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季窈犹豫了几秒，还是按着许佳佳的性格选择接起电话。
“妈妈……”
这两个字念着有些别扭，可她还是没有立刻改口。
顾妈妈的声音像是哭过一样，沙哑中又带着点温柔：“佳佳，我，我听城泽说了，你们真的要离婚了吗？”
季窈走到阳台上，望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嗯了一声：“明天办手续。”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佳佳，我知道城泽做错了，可我能看得出他对那个女的没有多少感情，他可能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季窈不置可否，说：“妈妈，顾城泽对许诗意还没有多少感情是因为他们还在培养感情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如果我一直蒙在鼓里，等他们在公司朝夕相处久了，收到离婚协议书的那大概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