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曦默了很久，很想说：其实祁璟谦童年的创伤与我无关。他遭遇的种种，无论多可怜，也不能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
但对上刘碧华期期的目光，她说不出口，只能轻轻地说，“伯母，对不起，我做不到给你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是拒绝，但态度并没有很强硬。
刘碧华大抵也知道宋恩曦并不是一个内心坚无不摧的孩子。
这孩子心软。
拿捏别人的心软并不高尚，然而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
作为宋恩曦的母亲，她希望孩子以后幸福，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祁璟谦会伤害到宋恩曦，她都希望宋恩曦不要复婚。
但刘碧华的角度不一样，她愧对自己的儿子，只要能让自己儿子如常所愿，她并不在意别人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就是人性。
人性很难做到完全的公平。
刘碧华又拿着祁璟谦小时候的照片，说了很多话，又把曾经祁璟谦打电话给她分享恋爱细节的话说了出来。
宋恩曦确定，刘碧华是个很擅长拿捏别人软肋的人。
被刘碧华成功勾起的种种回忆，那时的美好，确实让她心软了一分，而这一分也很快被“想要赚钱钱搞事业，想要在现实世界变成香香的富婆”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她客客气气跟刘碧华道别，走出客厅就看到祁璟谦在庭院里等着她。
狗男人大抵知道她好哪口，天天穿着白衬衫，搭配着黑色牛仔裤，依旧是记忆里那幅淡漠如斯、犹如高岭之花的模样。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束橘黄色的洋牡丹，踩着月光，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把花递给了她。
他低沉酥麻的声音响起，酣纯如老酒，在这种月色下总是轻易让人沉醉。
他的目光如炬，一如多年以前，那个什么女孩都没看入眼，唯独把她装在眼底的骄傲男生。
他说，“恩恩，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男朋友，第一次当老公。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宋恩曦的眼眶一秒就湿了。
多年以前那个七夕，她说我的爱情并不甜。他也是这样哄着她的，慌乱地抱着她，把她压在实验室那扇冰冷的大门，僵硬并不娴熟地低着头去亲吻她的脸颊、唇瓣。
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