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湖,一片又深又冷的湖泊。

    青年不会游泳,他一头栽倒,手里措不及防地揪下一根白鹭鸟的羽毛,他能感觉到,那根羽毛在自己的手中化成一团柔软的浆糊,然后变成有棱有角的纸团。

    他大力地呼吸着,湖水漫过他的鼻腔,浸入呼吸道,一种难耐的痛苦从他的胸腔蔓延到肺部。

    他痛苦地闭上眼,记忆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叫白鹭羽,是一个普通的汽修工,前两天,刚通过了注册筑梦师的考试。

    余渚渊在哪!

    白鹭羽猛地睁开双眼,他张开双臂,奋力地向上划动手臂,湖水压力逼迫着他不断下沉,他再一次常识地伸出手,双腿剧烈地在水中挣扎。

    水压太重,水温太冷,他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快要冻僵在这片湖水中。

    他的嘴快被湖水填充殆尽了,脑子里除了余渚渊三个字,恐怕就只剩下冰冷的海水和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一张大手卡主了他的脖子,手的主人就像是一柄尖锐的鱼钩,把他使劲朝岸上拉,白鹭羽的体力和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他感觉有些累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

    朦胧中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有温暖的气息附在他的嘴唇。

    “白鹭羽!”

    他醒了。

    伴随着喉咙吐出的湖水和胃酸的混合物,白鹭羽这次醒的狼狈又凄惨。

    他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还来不及向男人展示,就被余渚渊一把抱紧,透过他的胸膛,感受到男人热烈跳动的心脏。

    “你,你都想起来了吗?”白鹭羽从手指缝里,抖落出两枚已经湿透字迹却异常清晰的姓名纸。

    余渚渊也掏出了三张姓名纸:“我在落水后,就恢复了记忆。”

    渚渊二字,和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白鹭羽,则是在白鹭鸟的羽毛上找回了名字。

    当名字落在主人的手上,他们的记忆和性格,也就回到了主人身上。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白鹭羽只能尽力把衣服搓干,顺便起身观望附近是否有“食材”来源。

    等他轻松站起,并走了几步后,他惊讶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腿,居然好了。

    余渚渊则是很迅速地在周围猎到了几只可怜的兔子,蜘蛛腿被上班族拿走了,虽然没有武器,但余渚渊可是能生擒猛虎的人,徒手就把两只乱窜的兔子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