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惨啊,一死便死了约莫上百人,都三天了还没断案,大理寺这次,只怕是遇上冤案了。”

    “不止大理寺,听说太医院的人这两天可闹腾了,皇上亲自下令彻查此案,就连将将回京的秦将军,也被迫参与进来,可见这一场冤案,着实不一般!”

    “可惜啊,死的都是壮年汉子,换谁家能接受得了。”

    清晨,约莫晨明十分,大理寺前早已人满为患,大大小小的家眷将整个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哭声哀嚎不绝于耳。

    “柳太医你就歇歇吧,我等是绝不会让你进去的。”

    门前,一群身着白色医服和暗红色朝服的人排手站在大门中央,将一抹小小的身影围堵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

    柳知荇眉头紧蹙:“你们这般拦我,难道这里面的尸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她的声音此刻像是能贯穿每个人的耳朵,掷地有声:“各位大人,京城一夜之间死了约莫上百人,这不是小案件,作为医者,我们应当尽早找出死者的死因,而不是坐以待毙给凶手逃之夭夭的机会,倘若真的遗留了什么东西,我们谁担待得起?”

    太医院的人为难地互视一眼,抿嘴没有开口,众人之中,一位年长者终于摇了摇头,大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

    “柳太医医术高明,我等都知道,但此事不同寻常,若合情合理也就罢了,你如此进去用刀将尸体一剖,死无完尸,可让他们的亲人如何受得了?况且仵作已然查过,柳太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人说着,声音略有些薄怒:“还是说,柳太医认为,我大理寺的仵作是吃白饭的,验个尸都验不出来吗?”

    柳知荇怒极反笑,她今日算是见识了,这大理寺的人果真嘴皮子利索,能将晴空万里说成雷鸣大雨。

    “大理寺的仵作是不是吃白饭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切事出必有因,既然大理寺的人验不出死因,便不要占着尸体不放人,耽误了查探真相的机会!”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这次里面却杂加了丝丝笑意,“还是说,您觉得本太医的医术,还不足以进你们大理寺的门槛?”

    “这……”

    众人面面相觑,谁没有个小病大灾的?

    就连皇室生了病也只能召太医院的人,以至于太医院的地位在皇室心中比大理寺重要得多。

    更何况这位柳太医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了得,太医院的一把手更是柳知荇的师父,得罪不得。

    争执之间,从门内走出几人,一人上前行礼,“禀大人,秦将军到了。”

    “行,本官知道了。”大理寺卿面上微顿,随即快速整理朝服,往地上屈膝跪了下去。

    人人传道的第一战神屈尊亲自来此,这是多大的门面,光这一个消息,便足以撼动整个大理寺。

    柳知荇随着众人行礼,呼声高涨之间,只见一个紫衣华服,衣肩挂着战鳞的人,从远处渐渐走近,那人身躯挺拔,浑身带着凌厉的气息,让人本能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