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对铃屋谈起自己被国外的知名生物实验室邀请,几个月后有机会出国访学时,他眉眼弯弯地看向我,说着“真子好厉害”之类的话语。

    尔后,他看似漫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有说要去多久吗?几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如果确定去的话,至少四年吧。”

    我摸着下颌想了想,“会把尽量把博士读完......”

    “四年啊,好长啊。”他轻声感慨道。

    “还好啦,不少日本科学家都会直接移民去国外,相比较起来几年时间不算长啦。”扪心自问,这样的选择于我而言也诱惑力十足,因而我十分真诚地加了句,“说不定到时候我会跑去国外做研究呢。”

    “那我就见不到真子了。”

    铃屋的话语越来越轻,“见不到该怎么办啊?”

    “中间肯定会回来几趟啊。”见他情绪不高,我努力安慰他,“再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视频啊电话都可以联系的。”

    “我不想要这种联系。”

    他声音微不可闻,“我想和真子一直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总会迎来别离的,我们不可能永远呆在一起。”

    眼前人的表情倏然如易碎的玻璃般破裂开来,我却异常残忍而平静地阐述道,“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啊,说不定还完了贷款也许会离开CCG,去继续读书深造。”

    “很想去吗?”

    我诚恳道:“想还是想的,毕竟机会这么难得,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估计还是不会去的吧......毕竟我的人际关系啊、恋爱对象都在日本呢。

    明明我想与他分享一下喜悦的消息,结果铃屋听到后却一脸悲伤,看上去好难过的模样。

    我想要戳一戳他的侧脸,如往常一般安慰他,但一想到他因我而露出这样的神情,我捉弄他的心思上来了。

    “你这么难过干什么啊。”

    我那时故意这样说,“什造要相信我哦,几年后一定会回来的。”

    实不相瞒,几个月后的我完全忘记了关于访学的对话,在某天早上喝完了一杯由贴心的恋人递过来的咖啡后,我迷迷糊糊趴在餐桌上失去了意识。

    昏沉地醒来,勉强睁眼后,我怔愣数十秒才发觉自己陷在柔软的棉被中,四肢如拼凑的零件般不听使唤,脑内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