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时一样,三人两骑,文下蹊握着缰绳驾马,跟着前行的秦君和,张衍珩坐在他后面把着他的腰,脸搭在他的肩上,时不时恶作剧般往文下蹊颈间吹气。

    “文将军,咱们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这又惹得一身骚,真是——”张衍珩的手可不老实,隔着布料在腰胯间乱摸,眼睛向上看着文下蹊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极黑的眼圈,啧了声,“罢了,回去我们再慢慢清算。”

    文下蹊没说话,目视前方专心赶路。

    天渐黑,三人找了片空地准备歇息一番,下马时,文下蹊才开口讲了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句话。

    “焱国,现在,现在如何了。”他垂着眸,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这自然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苦涩。

    修仙界内该是免不了一场大战,虽说人仙两界互不侵扰,但文下蹊还是有些担心,再者自己“死”时,焱国与氿国之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氿国如今还存,也不知两国之间是何情况。文下蹊低眼瞧着马颈下挂着的明显是氿国样式的胸带陷入了沉思。

    张衍珩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挖苦他一番,就被大师兄抢了话头。

    “自焱国大将军战死,焱国与氿国各退一步,签订合约,氿国大公主婚与焱国二皇子,两国联姻,暂时和平。”秦君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且冷。

    “二皇子?焱国只有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四个皇子,何来的二皇子?”文下蹊一惊,心里觉着可惜但也松了一口气。

    “焱国国主年轻时留下的鸳鸯债,听说是怕惹王后生气就一直养在深宫之中不准见人,如今有用便提了上来,小人行径。”张衍珩一脸的鄙视,眉头皱着,说这话时,眼睛里的厌恶都快溢出来了。

    “竟还有这事。”明了了,文下蹊也没了再说下去的欲望,便截了话头。

    三人围着点好了火堆坐着,秦君和闭目养神,张衍珩却嫌不舒坦爬上了树躺在树杈上,双手垫着头看被乌云遮挡了大半的月亮。

    文下蹊见两人都没有要骚扰他的意思,庆幸一番,闭眼小寐了一会儿,觉着唇舌干燥,便小心起身拿了马上挂着的水壶,摇了摇,壶中没动静,又打开仰头,滴水未有,想起来时经过一小溪就在不远处,就拿着水壶准备去打水。

    刚一抬腿,头顶就传来张衍珩的声音。

    “文将军,干嘛呢。”声音清明,看来张衍珩还没睡。

    “口渴,去打些水。”文下蹊没什么动作,就站在那里。

    “嗯——我也有些渴,你多打些吧。”

    “嗯。”

    淡淡的月光下,小溪跃银,夜晚的风有些凉,文下蹊自己喝完后,蹲着给水壶灌满水。

    张衍珩能这么放心让他独自出来,想来是在他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如果他现在跑了,可能一瞬就被抓回去了。

    不过——

    文下蹊从贴身处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粉末全部倒进了水壶,动作幅度努力降到最小,而后摇荡几下,借着月光见水壶内澄清透明才盖上盖子,缓缓起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