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莜被套上麻袋的时候,人其实是清醒的。她及时闭了气没有吸入麻袋上的药粉,装作昏过去被扛上了马车。

    作为颢朝名正言顺的公主殿下,钟离莜一向对他们家的禁卫军表示信任,况且她那老爹见天儿地派人盯着。就算她半夜偷摸出宫被贼人得了手,估摸着也不会被绑走太远,起码出不了城。

    然而当她在马车里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小半个时辰,脑袋瓜子被磕了四五个包的时候,昭懿公主殿下开始怀疑起了人生。真被轻易地掳走了?堂堂公主在皇帝老爹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了?!而且按着这速度,她已经出城了吧!

    爹,咱能别一会儿盯着一会儿又不盯了吗!钟离莜腹诽着,察觉到有人在解开麻袋上的绳子,急忙阖眼继续装昏迷。

    麻袋被解开了,一股凉风扑在脸上令她险些打了个喷嚏,耳畔则传来一男子的嘀咕声:“哎,二当家的,这是昭懿公主吗?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是啊,我也想问,我是昭懿公主吗?钟离莜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又听另一人小声道:“啧……我觉得有点像。你看这小妮子年岁不大,细皮嫩肉的,应当就是公主了吧!”

    “万一抓错人了,岂不是坏了大当家的事!”

    “唉,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那位大人所言非虚,咱山寨就有救了……”

    哪位大人?牵扯上朝臣了?!钟离莜又静等了一阵,小心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打量着周围。马车狭小,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两名男子坐在她对面,皆带着长刀,看衣着不像是富贵人家。

    又过了一阵,马车七拐八拐上了山路,又打颠儿了好一阵子,终于一间草屋前停了下来。一男子将她扛出,扔进屋中用麻绳将她捆在了椅子上。

    “后头有尾巴吗?”一脸上带着刀疤,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打量着钟离莜,啧啧称奇道:“看来皇帝老儿也不怎厉害嘛!闺女都被咱绑来了,他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呢!”

    “二当家的,你别说,这小公主长得还挺俊……”方才把她捆在椅子上的那名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笑,伸手在钟离莜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哎哟这皮子嫩的……”

    “管住你那狗爪子!”被唤作二当家的男子踹了他一脚:“这可是皇帝爷的女儿,少块肉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大当家的不都说了吗,咱就是‘借’一下,把赵方辰调过来就成了!少给大当家的添乱,听见了吗!”

    “成成成,不碰她就是了。”男子悻悻然地收回手,与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拿了条铁链子拴好了门。

    钟离莜立刻睁开了眼,心中满是疑问。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这称呼好像是群土匪吧!他们想拿我当鱼饵,引外公来?为了什么?刺杀?还是……

    不,绝对没这么简单。那枚腰牌,是外公随身携带的“赵”字牌,乃先帝所赐,一向被外公视若珍宝,怎会落入匪徒手中?再者,将腰牌送入她屋里的人是谁?谁人能畅通无阻地进了她的院子?而她那办事不靠谱的皇帝爹又在盘算着什么?!按理说,出了朝名寺那档子事后,整座城镇都处于戒严,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出的城门,又为何没引起官兵的注意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隐隐觉得,幕后之人所布下的网,远比她与颢帝所了解的要大。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阻止外公前来,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感知到屋前有两人,屋后一人,院中还有三四人,加起来不过七人左右。所以她只身逃离此地的机会……

    “不,老子什么时候逃过!”钟离莜冷哼,眼神中竟透出几分兴致勃勃,被缚在身后的右手掌心中,缓缓滑落出一片锋利的刀片。

    与此同时,南行宫,覃王侧卧在床榻上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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