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纪长宁话音落下,身旁两人立时更加激动兴奋。少年用力抱住他,像只小狗一样脸颊贴着他不断蹭动,楼欺月则是强硬扳过他的脸颊与他接吻,直将他吻得险些喘不上气来。

    等他终于把这两人哄好,纪长宁已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觉烦躁不满,却又不好在明面上发作,更是憋闷。

    之后几日,少年的伤很快便养好了,如之前一般时常外出寻找秘境出口。纪长宁好奇过去的楼欺月都在这秘境里经历了什么,便也一直跟着少年行动,又救过对方几次,惹得楼欺月对小七愈加嫉妒不满。

    那一晚之后,少年对纪长宁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些转变,初见时大约是因为不想过于麻烦他而表现得十分局促,之后几日便明显是因为害羞。

    一同外出时,只要纪长宁同对方走近、轻声与人交谈,或者只是无意间的肌肤相触,少年总能瞬间涨红脸,紧张得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索。少年还总是悄悄把目光停驻在他身上,浑然不知高阶修者对于他人的眼神极为敏感,又在他看过去时立刻偏转过头,只给他留下红润的耳廓与侧脸。

    纪长宁见状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并未放在心上。楼欺月倒是觉得丢脸,面上青红交错,望着少年的目光愈发不善。

    到了夜间要歇息的时候,少年总算鼓起些勇气,轻轻拉住纪长宁的衣袖制止他走向软榻,顿了一顿,又牵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抬头看他,轻咬嘴唇低声道:“长、长宁哥哥,你要到榻上睡么?”

    少年说着又伸了另一手微微扯松衣领,露出一点儿胸膛,同时牵着他的手往那处摸去。月光如水,少年的肌肤被浸润得愈加白皙娇嫩,脖颈修长纤细,喉头紧张地来回轻滚,双颊与耳廓俱是绯红一片,模样分明稚嫩青涩,却显出难以言喻的撩人色气。

    “纪长宁,你敢当着我的面与他偷情?”

    被按在少年胸口的手掌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还有对方蓬勃激动的心跳,纪长宁不由微微一怔。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腕又被楼欺月大力扣住,仿佛要捏碎他的腕骨,粘稠的黑雾又缠在他身上。

    “不、不必了!”纪长宁立刻反应过来少年是在邀请他共度良宵,不由双颊微热,连忙抽出手来,“你还有伤在身,好好歇息。”

    “我的伤已经好了,没关系的。”少年一不做二不休,竟不依不饶地凑上前来,伸臂抱住他的腰,嗓音微软,语气也有些委屈,“长宁哥哥,你那日明明说过喜欢的,为什么这下又不肯了,难道你那时是骗我的吗?”

    “不是……”纪长宁回忆起被楼欺月逼问的时候只觉羞恼,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面上热意更甚,借着宽袖掩饰使了个巧劲反攥住楼欺月的手警告似的握紧,“我今日有些疲累,此事容后再议。”

    纪长宁说的“疲累”并不完全是借口,这几日他总时不时能感觉到胸口刺痛,灵力运转也微微变得滞涩,许是先前饮下的青龙之血已快要失去效用。而此时他又与徒弟失散,若是不尽快找到解毒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小七闻言似乎被他哄住,没有过多纠缠,意外的是楼欺月竟也没有再发作。彼此相安无事地度过一晚之后,翌日纪长宁在与小七一同外出探索时,毒素意外爆发,竟是当场晕厥。

    等他再次醒来已不知是几日之后,发觉现下屋中情形有些怪异。

    他被楼欺月揽在臂弯之中,而小七站在床榻之前,一脸不满地“瞪”着楼欺月的方向,余光瞥见他苏醒,立时倾过身来轻轻捉住他的手,激动道:“长宁哥哥,你终于醒了!”

    “嗯,我躺了多久?”

    纪长宁轻轻颔首,说话时只觉嘴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却尝不出具体是何物。与此同时,他还觉得身体似乎轻松许多,原先毒素发作时胸口的窒息与闷痛感也减轻不少,不由心生疑惑,又问道:“你为我做了什么?”

    “他?呵,废物一个,能为你做什么?”身旁的楼欺月冷笑了一声,一掌拍开小七握住他的手,“别乱碰!你昏迷了大约三日,是我给你找了缓解的药。”

    楼欺月下手毫不留情,少年白皙的手背立时被打出一个红印,却并未反驳,甚至是有些自责羞愧地垂下了头,脸颊微红,双拳紧攥。